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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车前请见广播说晚上会有“超级月亮”,现在看见外面满是雨水,想想,估计时间不到了。乘坐的是绿皮车,车厢中满是烟味,各色人等互相喧嚷,嘈杂不堪,我看了一会书,想一想,估计该精疲力尽了,于是就搁下,睡去。
说是睡去,大脑清醒的很,到了站,窸窸窣窣的下车上车,等再睁眼时,眼前的人已经换了。
上来了一个中年男子,短发,浓黑的眉毛,大眼,有气,脸色黝黑,皱眉,倒是有几分恶人相。我没敢凝视,于是转过身,望着窗外。
天早已全黑了,说是看窗外,都是车厢里的物色。广播里播起晚安的乐曲,这些音乐本不属于在硬座车箱的我们,可还是放着。虽说车厢里的人几乎满脸横肉,长相粗狂,但音乐极为优雅和舒缓,两个不知道要到多远的外地小伙满怀着笑容入睡。当我看见那人眼睛猛然往窗外一斜,瞥的那样用力,以至于我几乎看不见黑瞳孔,他不断地眨眼,血丝从眼角一点一点爬了上来。我猜他大抵是是落泪了,我望着这样陌生的人,猜想着陌生的悲伤,看着陌生的眼泪,音乐怅惘的气氛感染到了我,使我看着他看的入神,便逐渐想起了自己的那些事来。
我记得我高一年级暑假的时候,曾与一位同学互通过信件,那是我认为的,在悲伤方面比较相似的人,我一直将其当做朋友对待,大大方方的告诉其我的感受,一开始互相都有所倾诉,直到一天,突然断了联系。那时我不断猜测是什么原因,终究无果。几天后返校,我又看见了其,但是一种疏隔感油然而生。见到其,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我讲给其那些发自肺腑的宣泄,我不知道说什么好,我们之间已近失去了关于现实生活的话题了,我防止尴尬,只好与其他同学谈论那些琐事,我一直在注意其,望着其满脸笑容,与其写的那些话大相径庭,我有点后怕,担心其忘记了或者是不在乎了。而我又不敢向前询问,散的时候,我重重的看了其一眼,其没回头,只身陷入人群之中。从此,我与其再也没见过面,也再也没联系过。
望着眼前陌生的男子,我愈发觉得有这些许共鸣而有成不了和弦。音乐继续的想着,婴儿啼哭,手机电话,此起彼伏,我不由得想起那时候的事。过去我写的很认真,看的也很认真,仿佛要把别人孤独的情感看透了一样,此时我望着窗户也很认真,仿佛要把被车箱中灯光扰乱的外界的黑夜看的,一清二楚。
当我回到家中,天晴了,月光极美,把天照的灰蓝,轻轻地泻在我的床前。我犹如见了魔鬼一样蒙头大睡,再也不敢多看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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